如果存在一个荒谬之神，它一定在四年前点拨过 Brian Thompson。他是一个居住在洛杉矶的喜剧编剧，曾沉迷于真实犯罪类播客。当他决定制作一档节目来探究他能想象到的最愚蠢、最无关紧要、最神秘的问题时，不知为何他想到了：麦当劳披萨去哪儿了。本期「Just播客厅」为你介绍“Whatever happened to pizza at McDonald's”是如何荒谬又执着地寻找麦当劳披萨的下落的。
也许你很年轻，或许你不记得了。但是麦当劳曾在20世纪80年代中期售卖过披萨，希望能在美国披萨行业中占据一席之地。不过几年后麦当劳放弃了这个产品。似乎没人对这款产品的消失表示遗憾，也没有人希望它回归。但这个话题却对 Thompson 有异常的吸引力。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曾听说过它，但我从来没品尝过它的味道。”他说道，“我知道现在有很多家麦当劳是24小时开业的，所以我可以当即给他们打一个电话随便聊聊。”他当天打了两个电话，第一次接电话的是一位店员，听到有人要在麦当劳买披萨便立刻挂断了电话，大概以为是恶作剧；第二次是一个经理接起的电话，他对 Thompson说：“真是抱歉，希望你有个美好的夜晚”。到了凌晨3点，Thompson 编辑好了这两则电话录音，添加了些文案。文案的最后，他还为网站托管平台 Squarespace 写了一则很奇怪的广告，谎称这个平台是节目的赞助商。节目快结尾的时候，他用机械又欢快的语气对观众介绍说：“Squarespace，让创建网站更加容易。”之后他将这档节目起名为“Whatever Happened to Pizza at McDonald’s”，并上传到了 iTunes。如今这个节目已经更新到188期正片了。
这一开始只是 Thompson 为了玩闹而制作的一期节目，如今内容越来越丰富，现在成为了一档兼具讽刺性质、商业性质、调查性质的节目。“Whatever Happened to Pizza at McDonald’s”现在具有超过30000名的核心听众。有一位粉丝在脚踝上纹了一块披萨的图案。节目还推出过一款线上游戏。Thompson还写了一本书叫《如何成为一位调查记者》，甚至还拍摄了一部电视剧试播集，讲述了自己的经纪人如何在好莱坞周旋的故事。
当 Thompson 试图揭示“麦当劳披萨的消失”这个谜题的时候，他还把这种锲而不舍变成了一种行为艺术。比如他曾经长途跋涉来到偏远的阿拉斯加岛，调查一家已经废弃的麦当劳餐厅，他还曾来到白宫门口，试图寻求 Trump 总统的帮助，他可是一位著名的快餐迷。他曾一次性邀请几十个人进行过奇怪的，又有启发性的对谈，其中就包括一位航空广告公司的销售员。Thompson 曾想过在这位销售员的帮助下于飞机上悬挂一条横幅，写着“你知道麦当劳曾经卖过披萨吗？这是真的，就是太贵啦！”让这个节目保持娱乐性和生命力的一个小技巧是，Thompson 拒绝为这个问题提供一个所谓的“标准答案”。其实节目在第五集，就提出了麦当劳披萨失败的一些原因——这个产品与麦当劳品牌调性不符，并且制作时间过长，不利于售卖菜单上的其它产品。实际上，节目中那个真诚、热忱的天真小伙子算是 Thompson 所扮演的角色。他将节目中的自己视作一位拒绝标准答案的探索者，在挖掘一个古老的谜题。“我的角色总是拒绝相信现实，而这样的性格特点也让这个节目充满了可能性”，Thompson 曾在一次电话采访中说道。麦当劳公司此前一直都没针对这档播客发表过声明（不过麦当劳公司近期发布过一则推文，写着“请记得麦当劳披萨”）而这也成就了这一场荒谬的恶作剧。节目因此可以向观众暗示：或许是有什么黑暗的阴谋。一些巧合的发生，也在“帮助”着这个节目，Thompson 也往往会赋予它们邪恶的角色。比如早些时候，Thompson 了解到，在俄亥俄州有一家麦当劳是全球最后一家供应这种披萨的门店。于是他通过 Indiegogo 这个众筹平台募集了足够的资金飞到当地品尝了一下。
他想知道为什么这家店可以一直售卖别处没有的产品，不过仍然困难重重，店员拒绝接受他的采访。另外在 Thompson 到访的几个月后，这家门店也停止售卖披萨。Thompson 在节目中称这家门店下架这款产品就是对节目的报复，只是为了阻止别人看穿公司的阴谋。节目中的“那位 Thompson”对此的解释是：麦当劳应该再次销售这款人们喜爱的比萨，这个生意明明可以给麦当劳带来收益，却不去做，因此任何导致该产品消亡的理由都应该受到怀疑。这个节目虽然很有趣，但它也会招来反感，尤其是 Thompson 与那些基层员工交谈的时候。那些员工面对 Thompson 奇怪的问题往往不知所措，却不得不老练地回应。这样类似于恶作剧的行为往往会引起听众的不满。Thompson 有意识到这一点，并试图用开玩笑的方式调节与麦当劳员工对话时的气氛。他在节目中说：“我不希望这是一个捉弄人的节目，我希望我才是那个最愚蠢的人。”Thompson 在路易斯安那州的东北部长大，最初的愿望是写小说。他在大学毕业后表演单口相声。快30岁时，他开始经营一档每天播报科学新闻的播客，这份经历也让他在洛杉矶的一家非营利科学教育机构找到了一份工作，不过这个机构很快就倒闭了。后来他开始在喜剧团体“Upright Citizens”中表演和写剧本，近几年来一直在为电视喜剧做撰稿和配音的工作。不过这些经历都没有如他的播客那样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响。在他发布第一集播客的次日，他的 Twitter 就收到了一大批热情听众的消息。其中就包括独立摇滚乐队“The Mountain Goats”的成员 John Darnielle：“这是我新喜欢的东西”。Darnielle 曾在一次采访中评价这档节目“是一个关于塑造品牌和播客发展方式的播客，它另辟蹊径，从一个小作坊，变成了一个运营着七档播客的公司。”Thompson 开办“Whatever Happened to Pizza at McDonald’s”时，也是播客蓬勃发展的时期。很多播客节目都以数百万美元的价格被抢购，但 Thompson 对钱却没什么追求，即使他已经收回了成本——来自平台大约100美元一个月的植入广告收入，不过他仍然对播客商业化有些不满。因为商业的要求使得主持人需要在节目中念广告，这样的行为模糊了广告和节目内容的界限。他在节目中讽刺了这一现象。他每一集都会为一家其实没有付钱的公司写一则广告，这些公司都是实际存在的，其中就包括了 Spotify。他有时也会讽刺流行播客谈论的一些话题。比如，“Serial”曾在第二季集中讨论一位在阿富汗擅离职守的美国士兵 Bowe Bergdahl。Thompson 就在自己的节目里虚构了一位离开营地寻找麦当劳披萨的士兵。
当他开始“报道”那位寻找麦当劳披萨的士兵时，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情，一位来自阿富汗大使馆的雇员告诉他，世界各地都有一些非法快餐店，它们会根据黑市流通的配方，制作、出售一些食物，其中就包括麦当劳披萨。不过，这也只是他跟进的众多线索之一，那么多线索已经令他眼花缭乱。他还听说在犹他州有一所中学，几年前埋了一个时间胶囊，里面装着不同品类的麦当劳披萨，他想要去实地考察一下。最近他还听说在1986年温哥华世博会，有一家麦当劳门店开在一艘驳船上，当时也大约是麦当劳披萨首次亮相的时候。Thompson 说：“我现在的梦想就是学习潜水，然后去搜寻这艘驳船。我想做一集在河底寻找麦当劳披萨的节目。”https://www.nytimes.com/2020/10/28/business/mcdonalds-pizza-podcast.htmlhttps://www.businessinsider.com/mcpizza-the-rise-and-fall-of-mcdonalds-pizza-2020-11?r=US&I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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